老焦今年90岁了，以前演过康熙，现在走路得拄拐。他媳妇陈晓黎比他小三十，人挺精神，头发自己扎马尾。俩人住没电梯的老楼，每天陈晓黎都搀着他上下楼梯，走了二十多年了。
老焦有个习惯好几十年了，爱抽烟。裤子全被烟头烫出洞，陈晓黎就拿布头缝，补丁摞补丁。导演胡玫去家里拍视频，老焦穿的裤子全是补丁，坐在旧沙发上说话慢吞吞的，问啥都得缓半天。
但一提背诗，老焦马上精神了。嗓门洪亮，张口就是“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”。镜头里他手抖得厉害，还说想再演戏。网友在底下评论：“给老爷子找个角色吧，哪怕一分钟。”
展开剩余78%老焦身体不行了，有时得用纸尿裤。他挪地方全靠四轮助行器，慢悠悠蹭着地。家里沙发塌得不成形，用了三十年，海绵都陷下去了。陈晓黎说这是老物件，扔不得。
俩人日子过得简单。早上陈晓黎做红烧肉，专挑瘦的给老焦吃。下午放《雍正王朝》给他看，电视里的年轻时候意气风发，现在的真人窝在沙发打盹，还打呼噜。
陈晓黎每天让老焦练胳膊，拿矿泉水瓶当哑铃。晚上换纸尿裤，老焦嫌麻烦，陈晓黎就说笑：“当年皇上批奏折也半夜起。”两人斗嘴像年轻夫妻，老焦急了还骂街，陈晓黎也不生气。
衣柜里全是补丁衣服，件件都是故事。有件睡衣领子全破了，陈晓黎一直留着。以前拍戏时老焦抽得多，烟灰缸堆成山，现在医生不让抽了，他馋了就嚼薄荷糖。
书房堆满老照片，年轻时演话剧的照片还挂着。老焦现在练字，手抖得写不好，摔笔说自己写废了。陈晓黎捡起来说：“慢慢来，当年擒鳌拜也是三招两式才抓着的。”
领奖台上拄拐杖的样子，陈晓黎在后台看哭了。老焦说奖杯太沉，台下观众都笑了。现在墙上还挂着话剧剧照，那时候眼神锋利，现在只能盯着照片发呆。
晚上一起看戏，老焦跟着跑调唱戏，陈晓黎剥橘子塞他嘴里。助行器轮子卡到地板缝，老焦差点摔了，陈晓黎赶紧扶住，自己肋骨撞疼了也不说。
俩人挤沙发看戏，老焦哼歌跑调，陈晓黎笑出声。塑料瓶堆在门后练臂力，药纱布缠在瓶子上治手指僵硬。深夜换尿垫，老焦缩脖子像个孩子，陈晓黎轻声说：“忍着点。”
这就是他们现在的生活，老焦90岁，陈晓黎快60。没电梯的老楼，补丁裤子，矿泉水瓶当健身器材。网友说让老焦复出，他们却忙着对付日常琐事。纸尿裤窸窣响的时候，陈晓黎总念叨：日子还得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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